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;
袁宏道的文体论不拘泥于传统文体规范,常见突破旧习之举。袁宏道崇尚至情,打破诗歌“言有尽而意无穷”的含蓄意境,并以女性身体为喻,有意背离传统的价值。他提出“体制无沿袭”之论,强调文章应随“时”与“势”变化,体现“文章新奇,无定格式”的特征。他的诗作突破格律限制,采用“以律入古”的形式,形成了“非近非古”的风格。这种创作展现了他“以意役法,不以法役意”的策略,即合理化“变”带来的结果,认同因敝生变,因变生敝之势,且认为诗文的变革,非徒求新奇,亦求其精神实质。袁宏道的文体论受到禅宗观念的影响,他指出禅无定法,倡导“师心不师道”的理念,探求“真法者”的境界,这也是他对“师”与“法”问题的考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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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1)代表性的论文如孟祥荣:《袁宏道:性灵的张扬与消歇——兼论晚明学术思想的变迁》,《湖北大学学报》2001年第4期;马晓虹、张恩普:《袁宏道性灵文学思想与心学的渊源》,《东北师范大学学报》2014年第3期;肖鹰:《性灵说的精神轨迹——从李贽到袁宏道》,《中国人民大学学报》2013年第5期。
(2)吴承学、何诗海:《明代诗话中的文体史料与文体批评》,《文艺理论研究》2008年第4期。
(3)徐师曾:《文体明辨序说》,罗根泽校点,人民文学出版社,1998年,第78页。
(1)吴讷:《文章辨体序说》,于北山校点,人民文学出版社,1962年,第14页,第9页。
(2)张戒著,陈应鸾笺注:《岁寒堂诗话笺注》卷上,四川大学出版社,1990年,第80页
(3)吴承学:《辨体与破体》,《文学评论》1991年第4期。
(4)袁宏道著,钱伯城笺校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一《述怀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,2018年,第39页。
(5)(9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一八《叙梅子马王程稿》,第753页,第753页。
(6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四《叙小修诗》,第202页。
(7)郑玄注,孔颖达等疏:《礼记正义》卷五○《经解》,阮元校刻:《十三经注疏》,中华书局,2009年,第3493页。
(8)李瑄:《袁宏道诗学史意义的再检视》,《南开学报》2016年第5期。
(10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一一《张幼于》,第537页。
(11)宋人诗论强调“以故为新”和“以俗为雅”,作为诗艺的最高标准,这也被称为“点铁成金”、“夺胎换骨”。详见张高评:《宋诗特色之自觉与形成》,《汉学研究》1992年第1期。
(12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二二《冯琢菴师》,第843页。
(13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一一《伯修》,第526页。
(14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三○《集五弟春草堂》,第1061页。
(1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二《将发黄州》,第73页。
(2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三四《雁字》,2018年,第221页。
(3)刘勰著,黄叔琳注,李详补注,杨明照校注拾遗:《增订文心雕龙校注》卷六《通变第二十九》,中华书局,2012年,第400页。
(4)皎然著,周维德校注:《诗式校注》卷五,浙江古籍出版社,1993年,第108页。
(5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四《叙小修诗》,第202页。
(6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二二《答李元善》,第848页。
(7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一○《叙陈正甫会心集》,第495页。
(8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一一《吴敦之》,第541页。
(9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二二《答顾秀才绍芾》,第850页。
(10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五四《陕西乡试录序》,第1666页。
(11)钱谦益:《列朝诗集丁集》卷一二《袁稽勋宏道》,中华书局,2007年,第5317页。
(12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四《叙小修诗》,第201页。
(13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五《李子髯》,第259页。
(14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一○《兰亭记》,第475页。
(1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一○《兰亭记》,第475页。
(2)(3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三五《谢于楚历山草引》,第1205页,第12050页。
(1)《李东阳集》卷三《怀麓堂诗话》,周寅宾校点,岳麓书社,2008年,第1501页。
(2)沈德潜著,王宏林箋注:《说诗晬语笺注》卷二,人民文学出版社,2013年,第226页。
(3)方弘静:《千一录》卷一○《诗释二》,明万历刻本,第582页b。
(4)吴承学:《中国古代文体形态研究》,北京大学出版社,2013年,第429页。
(5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四《诸大家时文序》,第199页。
(6)梁静:《袁宏道诗歌语言结构研究》,复旦大学博士学位论文,2009年,第57页。
(7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五《玉上人》,第234页。
(8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二一《与李龙湖》,第810页。
(1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二一《答陶石篑》,第802页。
(2)自宋代以来“以文为诗”成为古典诗学议题,重点讨论诗歌艺术价值。传统诗话多评杜甫、韩愈、白居易和苏轼等诗人,尤其关注韩愈诗。宋至清的学术讨论聚焦于文体定义和散文句法用于诗作的探讨,尤其注重形式表现。详见吴淑钿:《以文为诗的观念嬗变》,《中国文史研究集刊》2000年第1期。
(3)据梁静按照钱伯城笺校《袁宏道集笺校》中的篇目统计,袁宏道的五律共618首,七律共312首,包含虚词的诗有764句之多。参见梁静《袁宏道诗歌语言结构研究》,复旦大学博士学位论文,2009年,第57页。
(4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五《壬寅元日》,第267页。
(5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三《述怀》,第134页。
(6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六《拜长耳和尚肉身》,第288页。
(7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三《湖上迟陶石篑戏题》,第167页。
(8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三《陶石篑兄弟远来见访,诗以别之》,第142页。
(9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三《病中见中秋连日雨,柬江进之》,第141页。
(10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三《淮安舟中》,第116页。
(11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三《题刘生》,第141页。
(1)袁中道在《袁中郎先生全集序》中赞扬宏道破旧习之举,曰:“先生出而振之,甫乃以意役法,不以法役意,一洗应酬格套之习,而诗文之精光始出。”本文认为中道所言,可看作是对宏道文体策略的概括。袁中道:《珂雪斋集》卷三《袁中郎先生全集序》,钱伯城笺校,上海古籍出版社,2019年,第552页。
(2)袁中道:《珂雪斋集》卷三《袁中郎先生全集序》,钱伯城笺校,第552页。
(3)(4)(5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一八《雪涛阁集序》,第765页,第765页,第765页。
(1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三七《开先寺至黄岩寺观瀑布记》,第1241页。
(2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一八《叙竹林集》,第755页。
(3)(5)(7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六《曹鲁川》,第272页,第272页,第272页。
(4)(6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四五《德山麈谭》,第1396页,第1398页。
(8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一一《吴敦之》,第541页。
(9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二一《答梅客生开府》,第792页。
(1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二二《冯侍郎座主》,第830页。
(2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一九《徐文长传》,第772页。
(3)徐渭才气横溢,其于书画诗文戏曲均有独到之处,深受晚明世人推崇。但其一生贫困且命运多舛,曾八试科举不利,九度自寻短见而不成;曾因杀妻被囚,后幸运获赦。晚明时代重个性、尚独特,徐渭的才华受人珍重,但其自残及杀妻之举,也引人猜疑其精神状态,遭到公众议论。详见陈秀芬:《“诊断”徐渭:晚明社会对于狂与病的多元解》,《明代研究》2016年第2期。另关于徐渭之“狂”的研究也可参见刘玉平:《旷世奇才的畸变心灵——徐渭的病态人格及其文学创作》,《四川师范学院学报》2003年第3期。
(4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二二《冯侍郎座主》,第830页。
(5)陶望龄与袁宏道二人文名颇高,对徐渭的推崇使其才华、性情及仕途困境的形象深入人心。自万历二十八年《徐文长三集》刊行后,其名始盛。书中乡官陶望龄为徐渭作序并著《徐文长传》,论其才与性情之豪放,称“文长负才,性不能谨饰节目”。袁宏道《徐文长传》记载其“大试则不利,豪荡不羁”,以及“既以不得志于有司,遂乃放浪曲蘗,恣情山水”,叙述其放逸与科举不遇、宦途挫折等。参见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一九《徐文长传》,第771页。承陶、袁之论,徐复祚又评徐渭“性豪恣,善古文词”,此等诠释徐渭的视角多从正面引导,故而袁宏道将之作为典范。参见徐复祚:《花当阁丛谈》卷三《徐文长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,1997年,第49页。
(6)虞淳熙在《徐文长集序》中即对此进行批评,反驳袁宏道推崇徐渭为文苑第一的观点。序中曰:“元美于鳞,文苑之南面王也。文无二王,则元美独矣。”序中称李攀龙为文苑之南面王,而反驳袁宏道推崇徐渭为第一的说法。参见虞淳熙:《徐渭集》附录《徐文长集序》,中华书局,1983年,第1355页。
(7)永瑢:《四库全书总目》卷一七九《袁中郎集四十卷》,中华书局,1965年,第1618页。
(1)(2)李瑄:《袁宏道诗学史意义的再检视》,《南开学报》2016年第5期。
(3)钱锺书:《谈艺录》,中华书局,1984年,第29—30页。
(4)梁静:《袁宏道诗歌语言结构研究》,复旦大学博士学位论文,2009年,第199页。
(5)钱伯城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卷一八《叙竹林集》,第755页。
(6)曾可前:《瓶花斋集序》,袁宏道:《袁宏道集笺校》,钱伯城笺校,上海古籍出版社,2018年,第1843页。
基本信息:
DOI:
中图分类号:I206.2
引用信息:
[1]赵玲.破体为文:袁宏道的文体论[J].中华文化论坛,2025,No.190(02):154-164.
基金信息:
国家社科项目“民国时期的中国古典文论研究”(项目编号:21BZW023)的阶段性成果